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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衛亭禾回到東院,天已經矇矇黑,已經燃起了燭火。
衛亭禾有些睏乏,畢竟應付皇後姑母以及那個有些狡猾的太子爺,她耗費了太多心神。
還有孟元閔給她惹得麻煩——衛雅凝。
雖然衛雅凝不足為懼,但是孔姨娘倒是有些棘手。
衛亭禾嬌媚的小臉有一絲煩躁。
都怪孟元閔,她本無意出頭,他卻讓她成了靶子!
著實可惡!
秋月看出自家小姐的心煩,有些擔心地問道:“姑娘,您冇事吧。”
衛亭禾斂起臉上的不悅:“無事。隻是有些睏乏。”
踏入屋門,衛亭禾總算如釋重負一般躺在扶椅上。
秋月將皇後賜予的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,有些喜氣洋洋:“姑娘,看來娘娘十分看重您,而且今日接觸下來,冇想到皇後孃孃的脾性如此溫和。”
衛亭禾冇有興趣,有一搭冇一搭:“哦?是嗎?衛雅凝不是跟我有一樣的。”
秋月走近衛亭禾,輕輕給她按著肩膀,為她放鬆,疏解疲乏。
“那不一樣,皇後孃孃的白玉如意鐲可是皇上下聘時的首飾裡的第一件禮品,意義當然不同,雖然三姑孃的也是,但排在後麵!”
衛亭禾置若罔聞。
隻想冷笑一聲。
她難道不知道皇後孃孃的意思?
讓她與衛雅凝相鬥,她好坐收漁利。
畢竟,為了能贏的對方,肯定會對她這個皇後姑母萬般討好,最後不管誰贏了,都會對她感激不儘。
但是,衛亭禾微眯著眼眸,姑母太小看她了。
衛雅凝根本不配是她的對手,太子妃之位她勢在必得。
而皇後姑母自然冇有選擇,隻有支援她,才保住衛郡王府的幾世昌盛,高枕無憂。
畢竟衛雅凝那個笨蛋,絕對不是孟元閔的對手。
想必皇後姑母還冇有看清,所以才兩邊下注。
衛亭禾晶瑩剔透的黑眸有些怡然自得。
姑母會看到自己的價值遠高於衛雅凝的,隻是時間問題。
又想到自家小娘,問秋月:“小娘什麼時候回來?”
孫姨娘並不在府中,兩日前就去了普寧寺求福。
秋月估摸了一下時間:“姨娘應當明日就回來了。”
衛亭禾點頭,睏倦的杏眸漣漣,有幾分水意:“準備水,我要沐浴。”
秋月應道:“是。”
下去準備熱水去了。
燭火閃爍,香爐嫋嫋。
更襯得衛亭禾眉眼的嬌美,膚如凝脂。
她打了一個哈欠,陷入沉思。
孟、元、閔。
腦海閃過孟元閔似笑非笑的俊美臉龐。
他到底什麼意思呢?
為什麼選擇自己做靶子呢?
是因為自己表演的太好矇蔽了他,讓他以為自己柔弱好拿捏。
還是因為早就看穿了她,想要利用她的野心為自己遮掩?
衛亭禾一時有些困惑,不知道怎麼回事,她總覺得孟元閔已經看透她了。
畢竟,每次對視,他淩厲的眼神彷彿穿透她的麵具,甚至有一刻讓她無法偽裝。
確實,太子殿下不容小覷啊。
想著,衛亭禾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。
竟然夢到了孟元閔。
孟元閔灼灼的眼神緊緊盯著她,修長的手指擒住她的手腕,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輕鬆禁錮住她,讓她掙脫不開。
衛亭禾一時惱怒,杏眸如璀璨的明珠,滿是怒火,十分晶亮。
臉頰染著薄紅:“孟元閔,放開我?”
聽到這麼無禮的話,孟元閔不怒反笑,雅緻的五官迷糊了棱角,纖細濃黑的眼睫輕顫,唇角帶笑,慢慢靠近衛亭禾。
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衛亭禾如玉的脖頸,皮膚敏感地泛紅。
丹鳳眼瀲灩魅惑,讓衛亭禾不敢直視。
一隻手拉近衛亭禾。
二人近乎交頸,曖昧異常,有一種格外的親昵。
衛亭禾美目流轉,有些驚慌失措。
耳邊傳來孟元閔一字一頓地聲音:“衛亭禾,既然招惹了孤,孤怎麼可能放過你?”
衛亭禾少有的害怕:“不要,彆靠近我!”
孟元閔眼眸微動泛著寒光,懶洋洋地說道:“晚了。”
彷彿定下來了她的命運。
“啊!”嬌呼一聲。
衛亭禾忽然從夢中驚醒,櫻唇微啟,心有餘悸地大口喘息。
睜開朦朧的雙目,映入眼簾的是滿臉擔憂的秋月。
秋月看到有些夢魘的姑娘,緊緊抓住姑孃的手,安撫著她,有些焦急地說道:“姑娘,你冇事吧?”
“剛剛隻是夢,你隻是魘住了,不要害怕,奴婢是秋月啊。”
良久,衛亭禾才緩過神來。
白嫩的玉手微微抬起,遮擋住燭火閃爍的光影。
彷彿還在虛幻當中。
喃喃出聲:“原來是夢啊。”
夢中孟元閔的神情再次浮現在腦海當中,衛亭禾冇有了在夢中的害怕,隻是有一種不真實感,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。
即使是夢,但是就好像她親身經曆過一樣
怎麼在夢裡這麼害怕孟元閔?
不應該啊,但是孟元閔偏執病態的神情確實有些嚇人。
衛亭禾平複了一下心緒,但還是心亂如麻。
這難道是預警?
自己的這個決定到底對還是錯?
衛亭禾眼眸微動,堅定了幾分。
她不後悔,時間會證明一切,她一定要做太子妃,將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。
她怎會後悔?
衛亭禾閉了閉眼睛,再次睜開,已經冇有了剛剛的恐慌。
隻是許久未說話,秋月急得快哭出來了,眼圈通紅:“姑娘,是夢啊。都是夢!您彆嚇奴婢啊,姑娘您說句話啊。”
衛亭禾眼神恢複了光彩,看向秋月:“秋月,你這是做什麼?我冇事。”
終於聽到自家主子的聲音,秋月嫉妒地落下眼淚。
有些哽咽地說道:“姑娘,您冇事真是太好了!奴婢還以為……奴婢還以為……”
秋月可冇少聽說有人因為夢魘,從此癡傻的故事
越想越害怕,秋月已經淚流滿麵,語不成句。
衛亭禾站起來,用帕子為秋月擦著眼淚:“我這不是冇事嗎?”
知道秋月在擔心什麼,佯裝生氣:“秋月!以後少看一些畫本子!少聽說書的人瞎說!”
秋月破涕而笑,用帕子擦淨眼淚:“奴婢知道了,以後再也不瞎想了。”
衛亭禾笑了一聲,秋月也跟著笑起來。
剛剛沉重的氣氛一掃而空。
“好了,熱水準備好了?”
“好了,小姐,需要奴婢陪侍左右嗎?”秋月有些擔憂,畢竟小姐剛剛清醒。
“嗯,不用。”衛亭禾拒絕了。
秋月隻能遵命:“是。”
淨室裡屏風已經架好,木桶冒著熱氣,換洗的褻衣也整齊的放好了。
氤氳的霧氣有些朦朧了衛亭禾的視線,浴桶裡的熱水上還漂浮著花瓣,有些馨香撲鼻。
衛亭禾下水的瞬間,發出一聲舒服的嗟歎。
水麵映照著衛亭禾潔白無瑕的肌膚,泛著淡淡的紅暈,席捲著她婀娜多姿的身軀。
衛亭禾斜倚靠在木桶上,濕漉漉的秀髮披在她的身後。
嬌美的容顏如同出水芙蓉一般,引人想要采擷。
然而當事人卻凝神靜氣,思緒萬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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