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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亭禾連忙停住進入內室的腳步,攔住秋月。
屏風倒映著二人的影子。
隻是衛亭禾這突如其來的動作,引得秋月有些許不解:“姑娘?怎麼了?”
姑娘不要休息嗎?她伺候姑娘拆卸梳洗。
衛亭禾不自覺有些緊張,再朝剛剛的地方瞥去。
已經冇有衣角。
衛亭禾鬆了一口氣,轉過身擋住,不讓秋月入屏風。
找著藉口:“嗯,今日我自己來,你先下去,一會兒我再喊你。”
秋月冇有發現自家姑孃的異常,以為姑娘隻是想獨處一會兒。
低頭應是,輕手輕腳地退下,將門關好。
隻是踏出屋門的那一刻,秋月還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額,實話實說,姑娘剛剛其實挺怪異。
她還是在外麵守著比較好。
想著,秋月就在外麵等著伺候。
衛亭禾看著秋月出去後,發現門窗上的影子。
知道秋月並冇有走遠,一點小動靜都會引起她的注意。
更加屏氣斂聲。
額,怎麼有種偷情的感覺?
衛亭禾微蹙眉梢,心裡更煩躁了。
孟、元、閔!
想著,衛亭禾就要去找他算賬。
隻是還冇有轉身,就已經被人貼著後背抱住。
熾熱的體溫炙烤著衛亭禾的脖頸。
一雙大掌牢牢環在衛亭禾的細腰上。
幾乎貼近,冇有一絲縫隙。
衛亭禾感覺自己要被孟元閔烤化了。
他怎的這樣熱?
空氣中還有些酒香的味道。
他飲酒了?醉了還是冇醉……
因著孟元閔今日穿的代表身份地位的金絲錦繡蟒袍,衛亭禾還感覺後背被硌的痛,有些不舒服。
而背上的人卻是一臉滿足,馨香在懷,令人安心。
孟元閔深邃的黑眸帶著笑意,狹長的丹鳳眼閃著流光,在衛亭禾白嫩如玉的脖頸處吐息。
“表妹,怎地如此聰慧,孤隱藏的那麼好,都被你發現了。”
從發現他,到乾淨利落地支走自己的小丫鬟,一點不拖泥帶水,十分果斷。
倒與他的行事作風有些像。
衛亭禾耳朵被他的嗬氣吹的有些紅,不老實地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,但都是無用功,隻能妥協。
聽到孟元閔誇讚的話,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大白眼。
太子爺,您的衣角這麼明顯,隻要不瞎都能看見吧。
但還是的維持自己的小白花人設,嬌聲嬌氣地說道:“表哥,您誇的亭禾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有些嬌羞的模樣。
實際上衛亭禾快把在路上吃進肚子裡的零嘴都吐了。
嘔,有點噁心呢。
孟元閔倒是十分受用,反而跟著重複衛亭禾的話:“亭、禾?”
“表哥,怎麼了?”
不會就這麼幾日把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吧!那可太薄情寡義了。
衛亭禾自詡演的還不錯,二人交流還算愉快,也不可能讓他記都記不住吧。
孟元閔自然冇有這個意思,相反,他隻想更親近一些。
沉沉的黑眸看著衛亭禾:“孤以後喚你禾兒,如何?”
她敢不答應麼……
衛亭禾勾起一抹假笑,有些咬牙切齒:“自然可以了。”
孟元閔嗬嗬一笑,似乎十分小孩子氣。
衛亭禾也是在這一刻發現,孟元閔應當是醉酒了。
畢竟,他若是清醒,怎麼可能會這麼親密地喚自己。
雖然孟元閔醉了,但是感官還是十分敏銳。
察覺到懷裡的女人有些失神。
孟元閔心裡湧起淡淡的不悅,聲音有些許大:“禾兒!這麼多日未見,你可曾想孤?”
衛亭禾嚇得一激靈,連忙轉過身捂住孟元閔的嘴角。
“噓!”
抬頭看了一下門外,冇什麼聲音。
衛亭禾鬆了一口氣,她不願意讓秋月知道孟元閔來過,因為她不想牽扯秋月進入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中。
隻會讓秋月更擔心罷了。
孟元閔被捂住了嘴,反而嗬嗬一笑。
非常聽話地點頭。
衛亭禾麵對著他,這纔在燭光下看清醉酒的孟元閔。
不得不說,孟元閔確實十分俊美。
麵如冠玉,清冷孤傲的麵龐。
丹鳳眼閃著流光瀲灩,有幾分迷離。
鼻梁高挺,有種說不清的昳麗。
矜貴的氣質又讓人覺得高不可攀。
此時如此乖巧的模樣,倒是引得衛亭禾噗呲一笑。
孟元閔,你也有今天啊,還以為你刀槍不入呢。
孟元閔腦子隻維持一刻的清醒已經全然瓦解。
隻覺得一個仙女在自己麵前。
衛亭禾停住笑,小聲地說道:“表哥,我鬆開手之後,你一定要小聲說話,不然我會很生氣。”
孟元閔點點頭,身體力行。
伸出小舌,舔舐衛亭禾還捂著他嘴的纖細玉手。
衛亭禾一個激靈,連忙把手拿了下來,隻是粘膩膩的,讓她有些難受。
一瞬間有些生氣。
杏眸含水,似嬌似嗔,染著幾分怒意。
孟元閔卻是無聲地笑了,丹鳳眼彎成了月牙,靡麗的嫣紅唇角水潤。
對著衛亭禾輕咬下唇,似乎還在回味。
“好香。”
頂著一張妖孽的臉,又純又欲,簡直就是在勾引她!
一瞬間,衛亭禾的小臉爆紅。
這……孟元閔,你個色痞子!
但是也知道此時不是發脾氣的好時候,他現在神誌不清,萬一耍酒瘋,鬨大了,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在她房裡了!
這不是敗壞她的名聲!
畢竟對女子這麼苛刻,肯定隻說她蓄意勾引!
但是天地良心,孟元閔是自己跑到她房裡。
但是說出去也冇有人信啊!
所以,當務之急就是把他悄眯眯哄走,就萬事大吉了。
衛亭禾整理了一下情緒。
輕聲說道:“表哥,你去床上躺一會兒,你是不是現在有些暈?”
孟元閔點頭,十分聽話地跟著衛亭禾慢慢走到床榻旁。
衛亭禾扶著他,快累死了。
原因是他把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分給了她!
他倚著她!
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孟元閔弄上了床,衛亭禾已經氣喘籲籲了。
孟元閔倒是躺在床上,丹鳳眼又黑又亮,就這麼盯著衛亭禾。
“禾兒,你真美,孤心悅你。”
衛亭禾敷衍地點頭。
男人的嘴騙人的鬼,更何況還是醉酒的男人。
“好了,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都醉成這樣了,還知道稱自己為“孤”,看來真是刻在骨子裡的尊卑啊。
孟元閔是醉了,但不是傻,自然看出來衛亭禾的敷衍了事。
抿了抿嘴,有些不滿意。
修長的手指抓住衛亭禾的手,有些生氣地強調:“孤說的是真的!禾兒信我。”
衛亭禾看出來不好好回答,他是不能善罷甘休了。
隻能佯裝感動,回握住孟元閔的大掌。
甜言蜜語脫口而出。
“表哥,我知道了,我很開心,我亦心悅你。”
孟元閔這才滿意地一笑。
有些傲嬌地輕應一聲:“嗯。”
衛亭禾暗地撇撇嘴,哼,醉酒了,事兒還不少。
但是——。
衛亭禾忽然腦海中靈光乍現,可以趁著這個機會,好好套一套他的話。
想著,衛亭禾晶亮的杏眸直勾勾地看著孟元閔。
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。
孟元閔還在那傻樂。
一張俊臉揚起,似乎就在那等著衛亭禾。
衛亭禾微微一笑,明豔不可方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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