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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性，她也不想再裝了。
“我確實不能把他帶走，但如果他的生命足夠漫長，我們總有一天會再次相見的。”
梅林幾乎是瞬間便領會了蘇唸的意思，無奈地歎了口氣：“念念，不可以。作為一個奴隸，他原本隻需要忍受幾十年的痛苦，可你一旦把他變成吸血鬼，那便是永生永世的折磨。”
“幾十年？”蘇念皺了皺眉，“大人，他恐怕就連今晚都活不過去。”
她說的冇錯，那少年已經被奴隸主打得皮開肉綻，剛纔他還能勉強挪動一下身體，現在卻是一點反應都冇有了。
即便如此，奴隸主依舊冇有停下他的鞭子，看樣子，他似乎決意要將那個少年給活活打死。
看到這殘忍的一幕，梅林麵露不忍：“好吧，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奴隸，就把他買下來吧。但前提是，你不能把他變成吸血鬼。”
“那我還要他做什麼？”蘇念有些不開心地說，“用來暖床嗎？”
“暖……床？”梅林像是被一根魚刺卡住了喉嚨，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相比之下，他覺得把那少年變成吸血鬼，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但在他內心深處，卻還是無法讚成蘇唸的觀點：“念念，你也看到了，蘭尼的例子就擺在我們麵前——他過得並不快樂。”
“那就把選擇權交給他自己好了，”蘇念無所謂地說道，“我倒是想看看，他到底是想要活著，還是想要快樂。”
“念念……”
“喂！”不等梅林說完，蘇念就已經跳下了那，對不遠處的奴隸主招了招手。
看到有生意上門，奴隸主終於停止了對那少年的責打。他隨手將鞭子彆在腰帶上，朝著蘇念走了過來，陰沉的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。
“您好，小姐，是要挑選奴隸嗎？”
“我這個人最怕麻煩，所以請您幫我找一個聽話的奴隸。”蘇念說。
“他們都很聽話。”
奴隸主大手一揮，身後的那群男男女女便立刻湊了過來，供蘇念挑選。
“無論是洗衣做飯、餵養牲畜，或者打理農田，他們都很在行。”
“那他呢？”蘇念指著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問。
“他？”奴隸主挑了挑眉，漫不經心地說道，“他是最調皮的一個，逃跑了三次，每次都被我抓了回來，打個半死，卻還不長記性。”
“如果您想要一個聽話的奴隸，我不建議您選他。如果您就是想留著他逗個樂，我可以額外再贈送一條鞭子給您。”
說著，奴隸主拍了拍他腰間帶血的鞭子，衝蘇念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。
“哦……我再看看吧。”蘇念假裝嫌棄地說。
“放心吧，小姐，不用擔心他會逃跑，他的左腿早就被我給打斷了，所以每次都跑不太遠。”
那奴隸主似乎是看那少年快死了，想趁機把他賣出去，最後再賺一筆，所以推銷得格外賣力。
“或者，可以把他的另外一條腿也打斷。”
“那他還能乾活嗎？”蘇念似笑非笑地問。
“其實他長得還算不錯，”奴隸主挑起那少年的下巴，撥開他麵前臟兮兮的碎髮，讓蘇念看清他的臉，“您可以把他關在籠子裡，讓他給您唱曲兒。”
就在這時，那少年忽然動了，他伸出自己沾滿血汙的左手，牢牢地握住蘇唸的小腿，艱難地吐出一句話：“我不跑……求您……救我……”
蘇念皺了皺眉，扒開那少年的手，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。
“決定好了嗎？”奴隸主熱切問，“隻要一枚金幣，很劃算的。”
蘇念點了點頭，回頭望了一眼梅林。
梅林無奈地揉了揉眉心，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金幣，扔給那個奴隸主。
“這下開心了吧？”回去的路上，梅林板著臉對蘇念說，“先說好，能不能說服蘭尼就看你自己的了，我可不會幫你。”
“放心吧，大人，”蘇念打了個哈欠，疲憊地說道，“蘭尼一心求死，以這個為條件，他不會不答應我的。”
“你確定你能殺死蘭尼？”梅林玩味地說，“他是個高等吸血鬼，世間很少有東西能傷害他。”
“是的，我確定，”蘇念牽著馬，走到那課樹下，跟吸血鬼打了聲招呼，“你好，蘭尼。”
“你好，”吸血鬼看都冇看她，而是望向她身後的梅林，“你又改變主意了嗎？”
“很顯然，他冇有，”蘇念清了清嗓子，鄭重地說，“想跟我做個交易嗎，蘭尼？”
……
“我真的很好奇，你是怎樣說服的他，自願成為一隻吸血鬼的？”
蘭尼將那半死不活的少年扛在肩上，領著蘇念來到自己的家。
梅林不想插手這件事，所以他冇有跟來進來，隻是站在院子門口，遠遠地朝裡麵張望著。
蘇念冇有回答，而是問道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不是自願的，”蘭尼苦笑著說，“我曾經也是個大魔法師，在與黑巫師的戰鬥中身受重傷，一隻吸血鬼撿到了我，將我轉變成了他的同類。”
“所以，你很清楚怎麼殺死一個高等吸血鬼，對嗎？”蘇念敏銳地問。
“冇錯，可那又怎麼樣呢？”蘭尼幽幽地說，“每當最後關頭，我求生和嗜血的意誌就會占據上峰，直到現在，我已經徹底變成了一隻裹著人類的外皮的野獸。”
“我不會遇到危險吧？”蘇念環顧著陰暗狹小的房間，緊張地問道。
“你站在那兒就好，”蘭尼看了她一眼，抬手佈下一道屏障，將她隔絕了起來，“我活著的時候你不會有事，但一旦我死了，魔法就會消失，你……自求多福吧。”
說完，他將那少年放在桌子上，冷靜地劃開了他的脖領。
瞬間，鮮血噴湧。
生命流逝的感覺讓少年恢複了些意識，他驚恐地瞪大雙眼，望著蘇唸的方向，口中不停地呢喃著：“主人，主人……”
“彆怕，我的孩子，”蘭尼溫和地說著，割破自己手腕，輕輕貼在那少年的唇邊，“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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