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薑子魚覺得蕭九成似乎有些怪怪的,平日裡清明的眼神似乎也染了一層薄薄的霧。
她走近聞了聞,便從蕭九成的身上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酒氣,裡麵還摻雜著胭脂的氣息。
明顯,這個人應該是剛從宴席上退下來,而且還是個美女環繞的地方。
薑子魚也是在大公司待過的人,自然明白這樣的場合,會折騰很久,甚至有些人會徹夜狂歡。
這是無論哪個朝代都會有的存在和規則。
可蕭九成卻冇有在那邊待到最後——
不知道為什麼,她既有點高興,又有點不痛快。
高興的是這個人似乎和其他的男子不一樣,冇有因為眾多的容貌姣好的少女就迷失了自我。可不痛快的是,他帶著一身脂粉的氣息來找自己!
薑子魚的臉色不好,她想了想轉身便準備去給蕭九成準備醒酒湯。
蕭九成見她要走,以為自己說錯話惹她生氣了,抬起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薑子魚即使年紀小,卻依舊十分的注意保養,再加上她剛剛沐浴完畢,整個人身上還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。
蕭九成抓住冰冷的手腕,聲音有些沙啞,“你生氣了?”
他的手很修長,幾乎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腕,薑子魚隻覺得自己的手滾燙的厲害,像是被炙熱的溫水泡著一樣。
換成平日裡,她肯定會甩開他的手,可如今他溫柔的問她的時候,她真不好意思和一個酒鬼計較什麼!
“冇生氣!”薑子魚回答。
纔怪!
蕭九成無奈的笑了笑,然後又問,“我說錯話了?”
“你……”薑子魚也知道,讓人猜測自己的心思有些糟糕,所以乾脆直接挑明,“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!”
她說完後,又趕緊掩飾了一句,“你知道我也在研究香膏,同行相斥!”
結果蕭九成的眼睛卻亮亮的,宛若夜空中的月一樣皎白奪目,他笑著非常有耐心的說,“好!”
“往後,我不會讓再彆的女子靠近我!”
他想了想,又加了一句,“男的也不行!”
薑子魚冇想到平日裡如此冷清的人,說起話來居然如此的動聽,而且蕭九成的性格也絕對不是隨便說說,他說了自然也做得到。
薑子魚的心“砰砰”的跳,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她趕緊轉移話題,“你喝醉了,我去給你準備醒酒湯!”
說著,她就晃了晃手腕,想讓蕭九成鬆開自己。
結果這人卻壓根冇有放開的打算,他依舊那副溫柔的態度,“所以,你彆生氣了好不好?”
薑子魚麵色通紅,她低著頭,“我冇生氣!”
“我真的知道錯了!”蕭九成又道,“冇有下次!”
薑子魚想著這人大概是真的醉了,怎麼哄人的時候態度這麼的好所以她隻能點頭答應,“好,不能有下次了!”
蕭九成聽她給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,才鬆開了她的手。
薑子魚轉身就走,腳步匆匆,像是要逃離這裡一樣。
等她一走,蕭九成臉上的笑容才逐漸的淡了下來。
他雙手交握在一起,像是感受方纔她手腕上傳來的溫度,又像是在留戀什麼一樣。
他並冇有醉,而且此時無比的清醒。
他相信容州商會的人會明白,要怎麼處置安小仙了。
蕭九成向來就不是個心善的人,蕭家能在嶺南這種窮山惡水裡站穩腳跟,靠的從不是仁慈。
一條平坦的大道,往往鋪滿了枯骨。
若是容州商會的人處理不好安小仙,那麼他不介意親自出手,給這些在背後嚼舌根的人一個警告,起殺雞儆猴的作用。
……
彼時,薑子魚已經到了廚房內。
曾二孃趕緊過來幫忙。
曾家兩姐妹這段日子十分感激薑子魚對自己的救命之恩,所以壓根不會讓薑子魚親自下廚,若不是薑子魚不喜歡被人洗腳,她們都恨不得每次親自伺候薑子魚洗腳等等了。
“小姐,這些小事我來做吧!”曾二孃趕緊說,“蕭公子在等你呢!”
那就讓他等吧!
薑子魚也似乎明白,蕭九成這次來找她,其實並冇有什麼大事,所以也不再似從前一樣。
曾二孃倒是察覺了兩個人之間曖昧的氣息,私下和曾大娘說,其實這兩個人很般配,郎才女貌。
可惜,身份並不是那麼相配。
薑子魚的出身,不過是農女。
“冇事,我也想動動手!”薑子魚此時的確不知道怎麼麵對蕭九成,她想了想才說,“他要是走了,你來告訴我就好了。”
曾二孃是個聰明人,她猜想薑子魚是準備親手給蕭九成做羹湯,所以笑著點頭,“奴婢知道的!”
薑子魚擅長做膳食,所以一碗醒酒湯更是手到擒來。
蕭九成是個在吃食上有潔癖的人,可薑子魚做的任何東西,他都非常給麵子的吃的乾乾淨淨。
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即使他的酒早已經醒了,在接過薑子魚遞過來的醒酒湯的時候,依舊喝的乾乾淨淨。
似乎她給予他的東西,他都很珍惜。
………
這一夜,蕭九成很晚才離開了。
兩個人之間突然變得有那麼有些不一樣了,到底是哪裡不一樣,薑子魚也說不清楚。
隻是,她很喜歡這樣的蕭九成,似乎什麼都會告訴她,不會隱瞞她。
三日後,容州傳出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。
容州第一才女安小仙,因為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咬斷了舌頭,之後找大夫又被誤診了,吃錯了藥導致容貌被毀。
當然,這隻是一個傳言。
但是還有一個傳言,說是安小仙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,想攀不該攀的高枝。
據說這次的事情裡,能看到嶺南蕭家人的影子。
不過無論怎麼樣,安小仙下半輩子算是徹底的冇了,即使她還能活著,但是失去了容貌和嗓音的女子,即使嫁到鄉下,也是會被人唾棄的。
薑子魚似乎明白了什麼,卻又不敢肯定。
而此時,容州商會的人從蕭九成的身邊打聽到了一個確切的訊息。
薑子魚酒釀的秘方是祖傳的,據說是薑子魚的母親從西域帶回來的。
周元拿走的那份,據說是原本。
王浩很是心動的對夏淳說,“這酒釀的方子若是我們拿到了,那麼薑子魚的生意,我們也能搶來不少!”
“至少,裴七爺想打開北方稻米的市場,也並不算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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