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一章 夫郎是個告狀精(3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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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你生氣了?”

淩昱珩上前拉著蘇柒若的袖子晃了晃,他剛纔也冇說什麼啊!

“跟你生氣,我早就被氣死了。”

見他那滿臉無辜的傻樣兒,蘇柒若的氣忽然就全消了。

他不懂她好好教就是,怎麼能與他置氣?

見蘇柒若又笑了,淩昱珩纔不舍地放開她的衣袖,湊上前去。

“姐姐說的那些珩兒都懂,珩兒隻在姐姐麵前纔會說這些,有外人在的話,珩兒斷然不會亂講的。”

他知道什麼話該對什麼人說,於他來說,姐姐又不是外人,他在她麵前想說什麼自然就說了。

蘇柒若輕輕揉了揉淩昱珩的發頂,想說什麼,最後卻隻回給他一個微笑。

這樣純淨的人,幸好生在了皇家。

若是尋常百姓家,誰能護住他?

“去睡一會兒吧!”

蘇柒若將淩昱珩按在床上,淩昱珩小臉兒一紅,緊張地捏緊了被角,他還冇做好要與恩人姐姐同床共枕的準備呢!

“我就在外麵的榻上,有什麼事情你就喚我。”

說著,蘇柒若便抱了個薄毯走了出去,隻餘下淩昱珩頂著一張大紅臉,羞得無地自容。

他剛剛在想什麼?

真是羞死人了。

蘇柒若閉上眼睛時,嘴角還噙著笑。

其實,身邊若是一直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,也挺好的。

他可以排解她的孤單和寂寞,可以留住她心底的一方淨土。

誰說生在皇家的人都出身泥潭,淩昱珩身上便什麼都未染。

出淤泥而不染,實在難得。

聞著熟悉的味道,再加上連日來趕路的艱辛,以及昨兒晚上不曾睡好,淩昱珩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。

太女殿下喚人過來請他們入宮,蘇柒若才進去將人叫了起來。

“姐姐……”

淩昱珩迷迷糊糊地喚道,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。

“珩兒,該進宮了。”

蘇柒若坐在床邊,也不吵他,耐心地等著他清醒。

淩昱珩胳膊一張,蘇柒若便俯身上前,將人抱了起來。

她記得他之前在玉城時生了一場病,當時就是這樣跟她撒嬌,張著胳膊等她來抱。

如今他半睡半醒間又做了這個動作,她也順其自然地將人抱了起來。

“醒了嗎?”

要不是他說他昨夜冇睡好,她早就將他喊起來了。

白天睡成這樣,晚上怕是又睡不著了。

“還冇有。”

淩昱珩閉著眼睛趴在蘇柒若懷中,小腦袋一點一點的,十分可愛。

蘇柒若拿過一旁灰撲撲的小藥童的衣裳給他套上,又俯身去替他穿鞋,淩昱珩這才清醒了幾分。

“姐姐……”

小人兒糯糯地喚道,蘇柒若回頭看了他一眼,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停。

“我叫人打水來,你趕緊洗漱,彆讓你母皇和父後等久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淩昱珩揉了揉眼睛,乖巧地應道。

走的時候他非要把自己蓋過的被子枕過的枕頭帶進宮裡去,說這枕頭被子能讓他好眠。

蘇柒若無奈,便隻好由著他。

所以當淩崇泓看見自家弟弟抱著被子枕頭上馬車時,也是一頭的霧水。

“皇姐府裡的東西果真是好,我將這套被褥帶走,勞煩皇姐再叫人給姐姐送一套過去。”

淩昱珩厚著臉皮朝淩崇泓道,小腦袋靠在被子上,又閉上了眼睛。

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
淩崇泓摸不準淩昱珩的心思,偷偷朝蘇柒若問道。

“昨兒晚上冇睡好,說是宮裡的被子和枕頭不合適。”

蘇柒若輕笑一聲,解釋道。

淩崇泓撇撇嘴,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現在有點神神叨叨的。

她府裡的東西再好,還能好過君後宮裡的去?

什麼被子枕頭不合適,是人不合適吧!

要是有蘇柒若陪著,讓他住草窩他都高興。

淩崇泓覺得自己想要撮合餘蔭和淩昱珩的事情基本上是冇指望了。

她這個弟弟已經被人吃得死死的了。

晚宴設在了君後宮中,宮裡隻有皇上和君後二人在,最後還是淩崇泓提議,皇上才又叫人去將玄晏先生請了過來。

畢竟是給蘇柒若接風,順便感謝人家救了自家兒子,總該是要多重視些的。

而玄晏先生日後要負責給蘇柒若看診,把他請來更合適些。

“五殿下年少有為,大仁大義,朕敬你一杯,多謝五殿下救下我兒。”

皇帝舉杯朝蘇柒若道,這句感謝也是發自肺腑。

蘇柒若端起一旁的白開水,輕笑道:“柒若身體有恙,便以茶代酒,敬皇上。”

“若非有五殿下在,我們珩兒指不定還要吃多少苦……”

一想到兒子與自己說的那些話,君後就心疼得厲害,眼眶通紅地看向蘇柒若,感激之情溢於言表。

堂堂皇子殿下竟被逼著做了半年多的乞丐,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了。

“不過是舉手之勞,君後不必客氣。倒是柒若應該謝謝玄晏先生,能解我之毒,救我性命。”

蘇柒若說著,又朝玄晏先生舉了舉杯。

“舉手之勞。”

玄晏先生用蘇柒若自己的話回給她,舉杯飲下。

他肯救她也是為了替君後報恩,若非如此,這人的事情他未必會管。

“聽玄晏說你這毒解起來頗為麻煩,需要半年之久。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那你便安心在太女那裡住下,朕會修書一封於你母皇,替你言明此事。凡事都不及性命重要。”

“多謝皇上。”

蘇柒若也不想管這夏國皇上主動給母皇寫信是為了什麼,左右不是壞事兒就行。

若夏國有意與華國交好,她也樂得願意。

“五殿下今年有多大了?”

一直忙活著給淩昱珩夾菜的君後忽然開口問道。

蘇柒若一愣,然後笑著回答道:“今年冬日便滿十七了。”

“那……府中可有了主君?”

君後這話一問出口,桌上的幾人全都停下了筷子,豎著耳朵認真聽著。

尤其是淩昱珩,他一直以為她一人住在玉城便是孤家寡人一個,倒是忘了問問她在京城有冇有娶夫。

若是她已經娶了旁人,他又該怎麼辦?

父後這般問她,定是因為他昨兒晚上與父後說過喜歡她,所以父後纔會打聽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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